终点

盲狙高考作文天津卷——《一个未曾发生过的故事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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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深得像口井。

Tony Stark发现他正在坠落。

坠入熄灭的群星之间。

他原本以为这是他做惯了的那个梦，盔甲失能冰霜覆盖，上方星舰簇拥密匝如蚁群或蜂巢，视野中最后残留核弹呼啸而过的残迹，骤然爆发的白光绚烂如独立日烟火狂欢，而他在寒冷真空中无尽坠落，直坠入死亡深渊。

然而随后他便发觉异常，他并非在坠落，而是飞升，只是不像他穿着盔甲时引擎喷射带来的超重压力，他轻逸漂浮向上，如同水滴融入海洋，重力不复存在，方向失去意义，真空无风，却有冰寒如刀刮割肌肤，墨色深至泛出暗蓝，瑰紫与暗赤流转霓虹交杂其间，而那些星星——

苔绿色霉菌攀附于嶙峋碎石，裂壑遍布似利刃穿凿伤痕，内中半凝固的岩浆灼疼视网膜留下暗斑，有双星交缠旋转成无始无终的回环，也有孤星沉默飞掠身侧，腐朽进行过半却被死亡定格，浓稠阴影泥沼般包裹岩层，凝固于一个诡异形状，他穿梭于死神镰刀收割过的森林，举目所及皆是停滞的生机，荒芜而枯寂。

Tony从未见过这样的星空，就像显微镜下的微生物培养皿，细胞以肉眼难见的速度繁殖生长，孢子团们畸形而变化莫测，又在同一时间被某种诡异力量吞噬了所有生机，石化成现在所见到的永恒荒凉。

但这是个他根本不会用到的比喻，Tony确定他观察微生物的次数还没研究晶体簇多，他是个天才，却不是全才，这种思考方式并不像他，更像是别的人，某个有着深厚医学背景，经常拿起手术刀研究肿瘤，生物培养皿或者别的什么东西的人。

下一秒，他知道了这个人是谁。

他降落在一颗紫黑淤泥包裹的星球上，左手腕环绕着碧色光环，不远处闪烁的星云团违背了物理规则偏转角度，宛若一只巨眼投来漫不经心一瞥，继而星芒汇聚燃起紫色火焰，勾勒出一张庞然狰狞的面容，自上而下睥睨地面微尘。

“多玛姆，我是来谈条件的。”

他听见自己，或者说是那个人放声高喊，猩红色斗篷在身后猎猎飞扬。

Stephen Strange，奇异博士，至尊法师，维度守护者。

他们两人交集不多，Tony曾数次拜访过布利克街117A的至尊圣所，Dr.Strang也曾在复仇者联盟遇到异维入侵时主动出现，他们两人甚至在昨天还合作过一次，对付一条不知道从哪个鬼次元跑来的鬼蔓藤。

Tony努力辨识着四周环境，然后发现这是一场从未发生过的战役，逆转的时间将一切从地球上抹去，只有少数人自当事者口中获取只言片语，Tony在政府和神盾局的关系让他对此稍有了解，所知也不过是在香港曾经发生过一次异维入侵，奇异博士——现在该称其为至尊法师，他挺身而出，驱逐了黑暗领主多玛姆，并用魔法恢复了战斗为城市带来的创伤。

当然，没人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，除了Dr.Strange自己。

初次看到报告时，Tony思考过是否能在日后的战斗中利用同样的方法，毕竟每一次都要承担高达数十万甚至上百万美元的战损，对于Stark企业也是个严重的负担，更何况还有死亡，生命无价，他不想再对上一个惨失爱子的母亲，看见她苍老的眼睛中永远失去了光。

但后来联系到Stephen时，至尊法师只看了他一眼，拒绝得十分干脆利落。

“不。”Dr.Strange近乎严厉的告诫他，“永远别再想这件事，Tony.”

现在他终于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，还是以第一视角，完美体验着发生的所有事，包括撞击带来的钝痛，发梢流下又被烈焰蒸干的鲜血，石笋刺穿身躯尖锐搅动神经，防护咒语在粗暴而蛮不讲理的攻击下粉碎成光尘，他被抛起又重重砸在地上，四肢扯裂骨骼碎断……

而下一秒，他又完好无损的站在那，带着上一波攻击留下的残痛，慨然迎接又一次死亡。

Tony曾经有过濒死体验，不止一次，他记得绷紧的意识是如何骤然断离遁入空白，又伴随着急促呼吸全身隐痛恢复清醒，求生本能带来的惊骇与恐惧让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处于PTSD，潜意识里那些可怕的回忆和感觉一次又一次涌上，化作噩梦折磨着他清醒和沉睡中的每分每秒。

但现在完全不同。

死亡来的急迫绵延接连不绝，他甚至没时间去回想感受下次打击便接踵而至，痛苦——如Dr.Strange所说——成为老友流连不去，宛若潮浪拍打不留喘息之机。

数十、数百、乃至上千次，Tony已经没法计数他和Stephen一起经历了多少次死亡，苦难无尽循环几如永恒，多玛姆完全没有停手的意思，而他所存在的这副躯体，灵魂陪伴的这个人，同样没有。

痛苦折磨未曾让他沦入麻木，也未曾让他产生丝毫动摇，Tony总以Iron man自诩，却也不得不佩服起Dr.Strange，他用金属与坚钢铸成盔甲防卫外来侵袭，这个人却用痛苦将神经锻成钢铁。

翡翠般光带回转逆时，斗篷飞展带着Stephen与他再次登临星丘，颧骨上的血渍已然干涸，额角残留着淤青和裂伤，阿戈摩托之眼——他已经知道了这法器的名字——将Stephen的身体状态完美定格在了进入黑暗次元的那一瞬间，Tony已经试了无数次却发现他根本无法打破这个残酷循环。

他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，思绪翻搅着叫嚣让他做点什么，他也确实做了，在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，火焰就在胸膛中爆发开来，虚空中仿佛有一根弦拨动震颤，Tony发誓他听见了一声G调长鸣。

Dr.Strange的动作停了半个拍子，就在他仰头喊出黑暗领主名字之前，尘埃与火焰同时静止下来。

“Tony？我相信你应该已经看够了。”

Stephen低头，将手探入胸膛，那姿势就像要握住自己的心脏，Tony感觉有一把钳子卡住了自己的手臂，硬将他扯入真空。

漂浮在半空的透明灵体周围环绕着纯净蓝光，Tony 举起一只手，发现他可以穿过自己的手臂，看到面前那个紧锁着眉头，与他留着同样漂亮小胡子的男人。

“Wow，你是怎么做到的？”他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，试着在人身边飘来飘去，他发现灵体的移动模式就像游泳，只需要意念一动，就可以漂浮，行走，甚至飞行——不过他坚持还是自己的MK系列装甲更好。

“灵体出窍，不过现在不是解释原理的好时机。”Dr.Strang耐心等着这个四十多岁的大男孩最初的兴奋劲过去，时间依然凝固着，多玛姆维持着一个大声咆哮的口型，嘴巴张开的部分简直就是个黑洞，他的声音里带着某种倦怠和无奈，“很抱歉将你卷进了我的噩梦，这恐怕是昨天下午那条摩奇亚蔓藤汁液的副作用。”

“那条长到帝国大厦那么高的蔓藤？我还以为我们已经把它成功解决了。”Tony停下了第一百零一次尝试钻进一颗星星内部的举动，这次他成功的陷入了半个身子，正在吃力的把自己往上拔，作为第一次灵体出窍的人来说，他掌握行动诀窍的速度快得惊人。

“在我将它驱逐回原来的次元之前，你用斥力炮轰断了它的左干，汁液溅了我们一身，我警告过你，这可能会产生一些副作用。”Dr.Strange飞到Tony身边，抓住他的手臂，轻松将他从石头里拽了出来，现在两个人都悬浮在半空中了，面对面，严肃无奈对峙漫不经心。

“那可真是太恶心了，又湿又黏还带着怪味，好姑娘Friday试了多种洗涤液才把盔甲上的黏液冲干净，我也洗过澡了。”Tony皱了皱鼻子，仿佛还能闻得到那股腐烂意大利面般的怪味，双手抱臂回头看了眼耸立在宇宙中的庞然面孔，语调维持一贯的轻快，“所以这就是你的噩梦？”

“恐怕那黏液让我和你产生了某种灵魂上的关联，我还没完全分析完黏液的作用，不能确定这效果会持续多长时间。”Dr.Strange臻绿色瞳孔里反射出凝固的紫色火焰，两人近在咫尺，Tony Stark这才注意到他的狼狈模样，血痕，淤青，藏青修行服上的裂痕，片刻前Tony才和Stephen一起经历了一切，此刻却听不出Dr.Strange的声音里有什么异样。

“在你回到基地的时候，梦魇正好再度找上了我，不久前他曾计划让一个小镇的人陷入永恒噩梦方便他汲取力量，当然，我阻止了他，自那以后他就以让我陷入噩梦为乐。”Dr.Strange的视线飞快掠过那颗万圣节南瓜一样的大头，耸了耸肩，“如你所见，黑暗领主多玛姆，这还算不上最恶劣的一次，只是打破时间锢锁让我费了点劲，直到你开始燃烧灵魂，我才发现你也被扯了进来。”

燃烧灵魂，这个词听上去感觉不太好，但Tony决定暂时忽略，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另一件事上：“等等，你的意思是，你一直在做噩梦，这种噩梦，而且还不是最糟的？”

就像那个关于太空，核弹和死亡的噩梦，那也不是他最糟的体验，复仇者联盟全军覆没，他在废墟与残骸中无助地瞪着他们的尸体，苍白失血的面容，紧闭的双眼，黑暗里只听得见自己浊重喘息，颤抖得像一条上岸又被扼住咽喉的鱼，而这一切都得归咎于他——

溺水的绝望感又一次攫住了Tony的心脏，直到他听见Dr.Strange的声音：“怎么说呢，我想梦魇应该是把所有次元，过去与未来的可能性都在噩梦里尝试了一遍，其实他还挺有创意的， 你真该看看超越神族，唯物帝国或者痛苦先生那几幕，和那些比起来，多玛姆就像个多角冰块。”

冰凉，尖锐，却没有实质伤害，冻得牙齿直打哆嗦之后，它还是能在口中融化，然后一切回归正轨，不像他们最深层次的梦魇，那些因为他们自己不得不给别人，给世界带来的，不可挽回的伤害。

Tony奇迹般地听懂了Dr.Strange的玩笑，而且他一点都不奇怪为什么Stephen现在还能笑得出来，经过刚才的“灵魂联结”，他发现他和Stephen之间的相似度比他曾经认为的还要多。

“好吧，那现在我们要怎么离开噩梦，干掉这个多角冰块有用吗？”Tony飞了起来，转身面对多玛姆，右手抬起做了个标准的发射斥力炮的动作，虽然他现在根本没有盔甲。

标准的Stark模式，先做后想，在别人身上被称为自大的素质在Tony身上就变成了自信，Dr.Strange在他身后无奈地叹了口气：“这是个时间回环，梦魇利用这点将我困在这里，来确保我无能跳出噩梦，但他没预计到你的出现。”

“什么意思？”

“你的灵魂，Tony，你本来不该出现在这个回环中，你的存在就成为了噩梦的唯一破绽，一个出口。”Dr.Strange停了下来，Tony回头看着他，挑起了一侧的眉毛。

“我是一扇门？”他焦糖色的瞳孔中充满新奇与惊讶，调侃地在胸口处比划一下：“所以你要穿过我出去？Come on，让我给你一个拥抱，我的心愿意为你敞开。”

“Tony……”Dr.Strange无力地扶住额头，“这只是个具象化描述，魔法不像科学可以解释得那么清楚，简单来说，你需要再次燃烧灵魂，就像之前那样——别担心，我会确保你的灵魂不受损伤——只有这样，你才能感受到灵魂之间的联结，就像一根琴弦，透过那根弦，你可以把我们两人一起拽出去。”

“就这么简单？”

其实并不简单，Tony回想着时间停止前那个片段，火焰迸发，弦音奏响，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，但他知道自己可以再做一次。

必须再做一次。

Dr.Strang的声音适时响起：“思维本就可以创造现实，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——别去怀疑。”

Tony深吸一口气，闭上眼，强迫自己忘记所有已知的物理学定律与科学逻辑，这曾是现实的基础支柱，但既然有梦魇，有南瓜头火焰巨人，有能长到帝国大厦那么高的蔓藤，魔法本身也就不是那么不可思议。

它不过是所有已知之外的未知一环，非常规与不现实的想法集合，人们曾以为在群星间穿梭属于神迹与魔法，而现在太空穿梭机已经不再遥不可及，他确信——

魔法，不过是尚未来及实现的科学。

而在这里，他可以任由自己无所顾忌的畅想，用思维点亮属于未知的火光，他听见血流合着心跳搏动，奏出激昂的回旋，意识在铁砧上捶打裂成碎片融入茫茫宇宙，在无尽黑暗中，他抓住了那根弦。

恢弘弦音撕碎了黑暗，响亮得就像火箭发动机爆发出轰鸣，烈焰自灵魂深处喷薄而出，灵体四周环绕的光芒转为白炽，弦音节奏化作无形波纹遥遥扩散，他们脚下这颗陨星首先震颤起来，被禁锢的时间开始流动，菌斑渗入地表褪去难看灰褐，裂隙弥合紫黑色胶质体被熔岩吞噬，石化裂解光焰穿透地壳迸发绚烂，耀目得令人无法直视。

一颗星球被点亮，然后又是一颗，以Tony为中心，万千星辰自死寂中重焕生机，星光与烈焰铺展开一幅壮丽画卷，争先恐后与其共鸣加入恢弘合奏。

于这盛大的，史诗般的交响乐中，Tony清晰感受到Dr.Strange的灵魂，温和而坚定，与他同样不乏决绝之锐，却以海洋般的宽容包裹，替他承受魂灵中点燃的烈光，弥合创伤。

Dr.Strange不仅是至尊法师，还是，而且一直是一名医生，Tony首次真正体悟到这点，他们之间以一根纤如发丝的弦相连，每一次烈焰造就的琴弓震颤均传递出千变万化的瑰妙，他能看到色彩斑斓的图景，那是至尊法师所处的玄异世界，万物拉伸，攀延，旋转，交界，相互对立又相互依存，于无边混沌中展现出庄严宏大的秩序之美。

群星移转在黑暗宇宙中辟出通路，他的灵魂包裹着他的，他的灵魂引领着他的，他们穿过时光之海，星辰点燃的旋律伴随左右，他负责开辟未来，他负责守护身后，他们合作无间，默契无比。

“以维山蒂之名，我命令你——”

Tony再度听见Dr.Strange的声音，白光将最后一丝黑暗吞噬，愤怒的吼叫拉长消逝在他们身后，再睁开眼，他发现自己躺在床上。

他自己的卧室，复仇者大厦中。

Dr.Strang，以灵体的形式，悬浮在他的床前，看见他睁开眼睛，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。

“多谢，Tony，如果没有你在，要出来还真有点麻烦。”

“我听见了你念咒语——所以梦魇呢？”

“他回到了他该呆的地方，至少一段时间内不会再来打扰，说到这……还有件事我不得不说抱歉。”

“如果你说的是那个莫名其妙的灵魂联结，反正你现在也不做噩梦了，我猜我们可以保留它一段时间……”Tony现在还能隐约感觉到那种联系，那是种奇妙的感觉，就像在灵魂层面有了个双胞胎兄弟，能够感觉到一些隐约而模糊的情绪反应，还有想法。

比如现在他感觉到的，从Dr.Strange那传过来的歉疚与坚决。

“不，不是说这个。”Dr.Strange打断了Tony的话，“我恐怕得把你的记忆消除一小段，你再次醒来的时候不会记起刚才发生过什么，就像每一个平常的早晨，一次无梦的安眠，至于灵魂联结，等我回到至尊圣所后，我应该可以在太阳出来之前解决这个魔咒。”

“等等，我才刚刚多了解你一点，而你现在却要我忘记一切？”Tony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，愤怒地看向神色平静的Stephen.

这个至尊法师该死的就像一本难懂的书，封皮烫着金边裱花，内页用掺了鲜血的墨水写就，所有人看到的都只是他的坚定，自信，强大，几乎无所不能……好吧Tony承认就像他一直爱着的那身盔甲，华丽而潇洒，把所有的挣扎痛苦与无奈封锁在铁壳下面，不允许任何人，甚至是自己轻易触碰，哪怕在无数个午夜梦回时猛然惊醒，冷汗潸潸而下。

他才刚刚翻开这本书的扉页，见识到Dr.Strange不为人知的另一面，这个可恶的家伙却说要将书收回去？

Dr.Strange安静地看着他，榛绿色眼眸半隐入黑暗：“复仇者联盟面对已知威胁，至尊法师则是维度间最后一道屏障，人们可以接受外星人开飞船毁灭了半个纽约，却无法接受身边随时随地潜伏着不可见的怪物，在常人无法察觉之处，无数维度与这里共存，我的职责就是让他们永远不为人知。”

“这些人里肯定不包括我！Stephen，我以为我们是朋友！”Tony大声抗议却发现自己忽然动弹不得，Dr.Strange只是置若罔闻，拇指扣住蜷曲指节，双手交错间延展出淡金光带，如尼文字于扩散咒环间若隐若现，棱镜般映出Tony扭曲的脸。

“每个魔法都需付出代价，但没人知道代价将在什么时候，以何种形式到来。”Dr.Strange垂下了眼，法咒织成的繁复光环，那些交错的几何图案随之碎裂，灿金萤火如星纷扬而落，照亮了Tony Stark充满科技感的卧室，交错星光辉映着暗淡下来的电子屏幕，尚未落地就湮灭成尘，Tony的眼皮随之无力合起，他本想告诉Stephen，无论要面对什么他都愿意和他一起承担，然而沉重的睡意让抗议话语还没出口就变成了一声渴睡的咕哝。

“你没有义务承担我经历过的一切，因为你对此无能为力，而我只有竭己所能，让这份账单上只有一个名字。”联系越紧密，就越有可能将无关者卷入危险，譬如这次灵魂联结，或者，这就是历任至尊法师离世索居的原因之一，Dr.Strange三指捏合结束施法，夜色重新笼罩房间，Tony的表情几经变幻归于平和，嘴角甚至微微上翘，让睡神将他重新带入希波底吕斯的领域。

Dr.Strange的身影随之消隐，一句轻声拂动窗帘，高悬天穹的星光洒下，柔和静谧伴人安眠。

明天早晨太阳照常升起，一切从未发生过，就如至尊法师曾经和将要处理的所有事件同样。

“祝你有个好梦，Tony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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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正经的ps：

Tony：等会，重读有了，书也有了，长辈呢？

Strange：在某个次元里，我通过了生命法庭的试炼，于那个次元中度过了数千年漫长的时光。

Tony：所以？

Strange：你愿意的话可以叫我爷爷。